门诊室里飘着淡淡的艾草香，我看着对面那个局促不安的小伙子，他穿着宽松的运动服，却依然掩饰不住紧绷的肩膀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，眼神飘忽不定,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因为同样问题来找我的年轻患者了。
“大夫，我这毛病……实在说不出口。”他的耳尖通红，声音轻得像蚊子叫，我示意他坐下慢慢说，原来这孩子刚满二十岁，半年前开始频繁出现夜间遗精的情况，起初以为是青春期正常现象，可渐渐发展到每周三四次，白天稍微劳累就腰膝酸软，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精气神，更糟糕的是，每次事后都伴随着强烈的愧疚感,严重影响了学习和生活。
我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——面色发青、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黑，舌苔薄白却带着齿痕，搭上脉搏时，明显感觉到细弱无力，典型的肾气不固之象。“别担心，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。”我温和地说，“在中医看来，这是身体发出的警示信号。”
很多年轻人不知道，遗精本是男性生理现象，就像女子月经初潮般自然，但当它超出正常频率，就变成了病理状态，现代医学常归结于生殖系统炎症或心理因素，而中医则更注重整体调节，这个孩子的脉象告诉我，他的问题根源在于长期熬夜刷手机导致的阴虚火旺，加上学业压力大引发的心神不宁,双重夹击下才让肾失封藏。
开方时我在纸上沙沙作响，黄芪、金樱子、芡实这几味主药率先跃然纸上，黄芪补气升阳，就像给松弛的门闩加上弹簧；金樱子酸涩收敛，专司固摄下焦；芡实则是水中的珍珠，既能健脾又能益肾，又添了莲子心清心火，远志交通心肾，最后用少量肉桂引火归元，看着他疑惑的眼神，我解释道：“就像修理漏水的水壶，既要加固壶盖（固摄），又要调整炉火大小（平衡阴阳）。”
抓药时特意嘱咐药房选用道地药材，第一剂药下去，当晚他就睡得很安稳；三剂喝完，遗精次数锐减到每月一次；配合着我教他的摩肾俞穴手法，两个月后彻底恢复正常，复诊那天，小伙子脸上终于有了笑容，连声说着谢谢，我却叮嘱他：“病根虽除，养护更重要。”给他列了张养生清单：晚上十一点前必须睡觉，少吃辛辣生冷,每天坚持提肛运动。
这些年见过太多类似的病例，有些家长一听“遗精”就紧张兮兮，其实大可不必，中医讲究辨证施治，同样是遗精，有人是因为湿热下注需要清热利湿，有人则是心脾两虚该益气养血，记得有个大学生患者，表面看症状相似，但我发现他舌红少津、大便干结，其实是相火妄动，改用知柏地黄丸加减,效果立竿见影。
现在的年轻人普遍缺乏对中医的信任，觉得见效慢，殊不知好的中医治病就像园丁修剪花木，看似缓慢实则精准，那些动辄几百元的保健品吃不好反而伤身，不如老老实实调理根本，当然选对医生很关键，真正的好中医不会夸海口，而是耐心询问生活习惯,细致观察舌脉变化。
最近总遇到焦虑的父母替孩子咨询，其实青春期男孩偶尔遗精完全正常，关键是要看是否伴随疲乏、头晕、注意力下降等症状，如果出现异常，建议尽早找有经验的中医调理，毕竟比起遮遮掩掩乱买药，专业诊断才能对症下药，就像修房子要先找到裂缝源头,盲目填补只会留下隐患。
诊室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，又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，看着案头厚厚的病历本，忽然想起那位康复的小伙子临走时说的话：“原来中医不是玄学，是真的能解决问题。”是啊，传承千年的智慧从来不会过时，只是需要我们用心去理解和运用，每当看到年轻的面孔重新焕发活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