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师傅，这穿山甲甲片真能通乳？"我蹲在中药铺后堂，看着老药师用铜铲翻炒着焦褐色的甲片，三十年前那个雨天的药香，至今还在鼻腔里打转，这些年总有人追着我问穿山甲入药的事儿,今儿咱们就掰开揉碎了说透。
从《本草纲目》到现代实验室 李时珍老爷子在《本经逢原》里记着："穿山甲入厥阴、阳明经，古方鲜用，近世风疟疮科通堵剂中用之。"您细品这话，古人其实也不常用这味药，我翻过县志里的老药方，民国时期江南催乳方子里才偶尔见着,更多时候是用王不留行代替。
去年拜访省中医药研究院的老教授，他给我看了一份检测报告：穿山甲鳞片含大量角蛋白，倒是跟猪蹄的胶原蛋白成分有七分相似，不过那点氨基酸含量，三斤甲片不如二两鲫鱼汤实在，老教授摸着秃顶笑道："古人用它，倒像是讲究个仪式感。"
江湖传言VS现代验证 前些年总有人拿着秘方来找我，开口就是"穿山甲配当归治风湿"，我让他们把方子摊开，里头十八味药倒有十五味都是常见的祛湿药材，后来我们拿掉穿山甲做对照实验，疗效差距不到5%，就像炒菜放不放味精,心理作用占多半。
最逗的是通乳说法，我跟踪过20个产后宝妈，喝穿山甲汤的和喝鲫鱼汤的，奶水下来的时间差不超半天，倒是有个共同点——多喝温水少生气的，奶量都充足，您细琢磨,这道理跟多喝水皮肤好有啥区别？
老药工不会说的秘密 在安徽亳州药市摸爬二十年，我算看透了这里的门道，真正懂行的老师傅，给产妇开方时都会顺手把穿山甲换成炒麦芽，为啥？药典里白纸黑字写着"孕妇慎用"，这玩意儿活血太猛,月子里头几天用了反而坏事。
前年有个小伙子拿张发黄的药方找我鉴宝，说是祖传治痛风的秘方，我打眼一看，穿山甲配着川乌草乌，剂量还加倍，吓得我赶紧让他收起来："小伙子，这方子吃下去，痛风没治好先送ICU！"
现代人该怎么用中药 上个月邻居王姐乳腺堵塞，她老公非要买穿山甲，我拦着不让，教她用蒲公英煮水敷，再炒碗丝瓜络当茶喝，三天工夫就通了，还省了八百块药费，您看，老祖宗留下的药箱里,宝贝多着呢。
要说穿山甲这点事，倒让我想起故宫修文物的匠人，他们补瓷器不用新瓷，专门找旧窑口的碎瓷片，中医用药也是这个理儿，讲究个君臣佐使的搭配，单指望一味奇药包治百病,那跟迷信偏方没啥两样。
那些年我们错过的好药材 说起来好笑，大家盯着穿山甲的时候，反倒忘了墙角里晒着的漏芦，这味药通乳效果不输甲片，关键满山野长不花钱，还有橘叶茶、丝瓜络，哪个不是老天爷赏的良药？去年我院收治的乳腺炎患者,八成是用这些平价药调理好的。
如今药房柜员看我开方都笑："徐大夫又不给病人开贵药。"其实我兜里还揣着张泛黄的纸片，是当年老药师教我的最后一课："用药如用人，贵在知心不在价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