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师傅您当年真用闻情散促成过姻缘？"蹲在药铺后院晒药的少年叼着狗尾巴草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，陈掌柜的铜烟枪敲了敲青石板,惊起几只偷吃枸杞的麻雀。
这是我在百草堂当学徒时听得最玄乎的故事，那年头街尾王寡妇总往药铺送腊肉，就为求一包"月下红"粉末，这味号称能让人梦里见情郎的奇药，不过是把合欢花、夜交藤和沉香末按比例调配，装进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里，可架不住街坊们传得神乎其神,说闻到的姑娘总会在月圆夜梦见心上人。
要说中药里的闻情药，最出名的当属麝香通窍丹，光绪年间宫里传出的秘方，用西藏红花配上顶级林麝香，做成杏干大小的药丸，据说妃嫔们藏在帕子里嗅上一嗅，顿时眼波流转顾盼生辉，不过真正见过此方的老先生都说，那其实是助孕安胎的方子,被文人墨客演绎成了香艳故事。
去年去川西采药，在青城山脚遇见位卖"相思灰"的老药婆，她那竹篓里装着晒干的芍药花瓣，掺着碾碎的松针，说是苗家姑娘出嫁前都要在喜服里缝上这种香粉，我凑近闻了闻，清冽的草木香带着若有似无的甜，倒真让人想起雨后山林的雾气，老药婆神秘兮兮地说："这药粉要配着露水服用，保准新郎官进门就看得见新嫁娘眼里的水波纹。"
其实细究起来，所谓闻情药多是利用香气对情绪的影响，就像苏州那些绣庄姑娘，总在衣襟别着茉莉花苞，清晨含苞时摘下的花朵，午后逐渐绽放吐香，这幽幽的甜香最能抚平焦躁的心绪，老辈人说这叫"引魂香"，读书人闻了思路清晰，绣娘嗅了手指灵巧,本是寻常的养生之道。
前几年有科研机构做过实验，把当归、甘松等药材制成精油，让志愿者嗅闻后测试情绪变化，结果发现这些传统香料确实能降低焦虑指数，特别是混合了檀香与乳香的气味，能让心率减缓12%，倒是应了古人"芳香养性"的说法,只是被市井传言添油加醋成了催情秘药。
市面上那些打着"爱情魔药"旗号的网红产品，多半掺着化学香精，真正的中药材讲究君臣佐使，就像我们药铺祖传的"两情欢"香囊，君药是宁神的龙骨粉，臣药才是少量的玫瑰纯露，再佐以麦冬滋阴，这般配伍既能提神醒脑，又不伤身,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玄机。
前些日子带徒弟去采益母草，山涧边忽然窜出个戴眼镜的姑娘，原来她在写毕业论文，研究古代香疗文化，看着年轻人认真记录的样子，忽然想起陈掌柜说过的话："世上本没有动人心魄的灵药，不过是草木清香恰好碰上了有情人。"那些被传成神话的闻情药，终究不如真心相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