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师傅，您知道毛茛在咱陕西山里有没有野的？"上个月在太白山采药时，我逮着机会就问老药农王伯，老人吧嗒着旱烟，眯眼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巅："早年间倒是见过几丛，不过这草药金贵，现在可不好找咯......"
毛茛是啥宝贝？ 要说这毛茛啊，可是中医里的"消肿圣手"，它还有个霸气的外号叫"九头狮子草"，单听这名头就知道不是善茬，在《本草拾遗》里就有记载，这草全草能入药，性味辛温有毒，却能治风湿痹痛、跌打损伤，记得去年邻村李婶被毒蛇咬了，敷了新鲜毛茛捣的泥,硬是把毒给拔了出来。
陕西的大山藏着多少秘密？ 咱陕西坐拥秦岭、巴山两大"绿肺"，光保护区就占全省面积将近15%，这毛茛喜阴湿、耐寒的特性，按理说该在终南山的溪涧边、太白山的背阴坡扎堆生长，省植物研究所的老张头跟我透露，他们80年代做普查时,在宁陕县的原始林里发现过成片的野生群落。
采药人的江湖传说 "以前进山采毛茛，那得看老天爷脸色。"王伯弹了弹烟灰，"清明前后雨水足，叶子透亮带绒毛的才是好货，得赶在太阳出来前采，露水没散的时候药性最浓。"说着他卷起裤腿,小腿上还有当年被毛茛汁液灼伤留下的淡褐色疤痕。
现在的尴尬处境 这些年进山的路修宽了，却再难见到成片的毛茛，去年我跟着药材贩子老周进山，转了三天只找到十几株瘦弱的苗，老周叹气说："前年有人包车来收，一斤鲜货炒到80块，山都快被翻遍了。"省林业局的数据也显示，全省野生毛茛分布点比十年前减少了63%。
怎么辨认这"毒美人" 刚入行的新手千万别莽撞，这毛茛全株含原白头翁素，直接碰了皮肤会起水泡，真东西叶片像鹅掌般分裂，背面带着银白霜，折断时能闻到辛辣刺鼻的气味，要是在山里遇见，记得拍照片别上手，现在手机APP"形色"识别准确率能有八成。
人工种植的新希望 前几天去杨凌农高会，发现好几个展位在推毛茛组培苗，汉中某药企的技术员小赵告诉我，他们用组织培养技术，半年就能繁育出百万株幼苗。"野生的虽然药效好，但真要大规模用药，还是得靠科学种植。"现在安康几家合作社已经开始试种，据说品质跟野生的相差不到10%。
进山寻宝的正确姿势 要是真想碰运气，建议往镇安木王国家森林公园、凤县辛家山这种新开发景区去，最佳时节是五月中下旬，带上防蚊喷雾和橡胶手套，三不采"原则：幼苗不采、开花期不采、连根挖的不采，采回来的鲜货得铺在竹匾里阴干,千万不能暴晒。
那些年错过的宝藏 听西安植物园的刘教授说，他们实验室还存着87年采自户县太平峪的标本。"那时候的叶片能有成年男性手掌大，现在能找到手掌三分之一大小就算幸运了。"这话听得人心里发酸，或许正如老药农所说，有些山珍该让它留在山里,才是最好的保护。
后记：前些天收到王伯寄来的包裹，里面是他在宁陕采到的半晒干毛茛，叶片虽小，但绒毛犹存，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，这或许就是大自然最后的温柔——只要我们懂得节制，深山里的"九头狮子草"依然会在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