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板，你们这儿真有鹿鞭啊？"我第一次踮着脚看中药柜最上层的玻璃罐时，嗓子眼都发紧，那年跟着老中医学徒，师傅让我去抓药，结果在柜台前尴尬得脚趾抠地——眼前这根皱巴巴的褐色长条，居然就是传说中"以形补形"的鹿鞭？
中药店的鹿鞭总藏在不起眼的角落,像位深山隐士，这些年跑遍南北药铺，发现越是老字号越把它当宝贝，北京同仁堂的鹿鞭泡在琥珀色药酒里，透着股陈年药香；广州陈李济的鹿鞭总和海马、蛤蚧锁在玻璃柜里，像武侠小说里的毒药柜；倒是西北小县城的老药铺实在，直接把晒干的鹿鞭挂在梁上，落满细灰。
这玩意儿到底啥来头？老师傅们总爱边包药边唠嗑，原来正经鹿鞭得是梅花鹿的，东北的长白山脚下有专门养殖场，每年春天割鹿茸时，顺手把淘汰的公鹿"零件"收走，真正野生鹿鞭？现在比黄金贵十倍都不止，市面上九成都是养殖的。
去年在杭州胡庆余堂遇见个有意思的事儿,有个穿貂皮的大姐非要买整根鹿鞭泡酒，店员急得满头汗："姐，这玩意儿不是人参，得现切现配！"后来师傅给切成小段，配上枸杞、杜仲、肉苁蓉，装进青花瓷坛里密封，据说这样泡三个月，每晚喝一小盅，比吃十斤腰子都管用。
别看鹿鞭长得唬人,讲究可多了，行家捏着鹿鞭能说出门道：表皮要带点绒毛，断面淡黄色才新鲜，要是颜色发黑有酸味，准是受潮发霉了，最坑的是有些不良商家拿牛鞭冒充，外行人根本看不出区别，有次在义乌小商品城，亲眼看见摊主把黄澄澄的"鹿鞭"泡进药酒，转眼就变深色——后来才知道那是硫磺熏过的假货。
真正懂行的都知道,鹿鞭不是壮阳神药，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，工作压力大又总熬夜的，用它配着西洋参、黄芪炖汤，连喝半个月，整个人确实精神些，但二十岁小伙瞎吃？小心流鼻血！去年邻居家小伙子偷喝老爸泡的鹿鞭酒，当晚送急诊打点滴，这事儿在小区传了半个月。
现在中药店卖鹿鞭也与时俱进,上海童涵春堂推出"鹿鞭元气茶"，把鹿鞭粉装进玉米须茶包；成都同仁堂开发了鹿鞭巧克力，说是加了山药提取物中和燥性，不过老派顾客还是认传统炮制方法——黄酒蒸三遍去腥，再用滑石粉炒到微黄，最后切成铜钱厚的片片。
最近发现个奇怪现象：来买鹿鞭的年轻人越来越多了，有次在南京同仁堂，看见个戴眼镜的小哥红着脸问："这个...真的能治脱发吗？"把老中医逗得直乐："小伙子，这可不是生发剂！"其实现在很多人把鹿鞭当保健品，就像吃维生素似的，倒也算是新时代养生方式。
说到底,中药店的鹿鞭就像武林高手的暗器，用对了能强身健体，乱使唤反而伤身，每次路过中药柜那个玻璃罐，总想起师傅的话："补品不是糖果，得像品茶一样慢慢养。"现在终于明白，那些挂在梁上、泡在酒里的鹿鞭，守着的不只是传统秘方，更是份对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