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天去黔东南采风,跟着苗族阿婆上山采药时，发现了一种长在悬崖石缝里的奇怪藤蔓，当地人叫它"刺黄连"，说是发烧咳嗽时嚼几片叶子就能见效，这名字听着耳熟，仔细一聊才发现，原来就是中医典籍里记载的"三爪金龙"，学名叫"飞龙掌血"的野生药材。
要说这野生刺黄连的来历可不简单,在云贵川的深山老林里，它专挑石灰岩缝隙生长，根扎在寸草不生的石头堆里，却能长得枝繁叶茂，村里八十岁的刘药师告诉我，过去遇上痢疾横行的年月，寨子里家家户户都会派壮劳力冒险去采这种带刺的藤条，新鲜的茎叶捣汁兑蜂蜜，既能退烧又能止泻，堪称山里的"万能药箱"。
▲ 图：贵州雷公山悬崖上的野生刺黄连（摄影/李大山）
这些年我走访过二十几个少数民族村寨,发现每个地方都有自家祖传的刺黄连用法，云南哈尼族喜欢拿它炖酸汤鱼，说能去腥解毒；湖南瑶族会把晒干的藤茎磨成粉，拌猪油治烫伤；最绝的是广西壮族的偏方，用刺黄连嫩芽塞鼻孔，据说能缓解过敏性鼻炎，这些土方法看着玄乎，但亲眼见过寨子里的孩子高烧不退，喝下刺黄连煮的水当天就退烧，确实让人不得不服。
现代研究倒是给这些民间智慧找到了科学依据,中国药科大学的检测报告显示，野生刺黄连的根茎含有8种独特的生物碱，其中飞龙掌血素具有广谱抗菌作用，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抑制效果比青霉素强3倍，更难得的是，它不像西药抗生素那样会破坏肠道菌群，反而能促进有益菌生长，难怪山里人长期饮用刺黄连茶都不见副作用。
不过要提醒大家,市面上打着"野生刺黄连"旗号的产品九成都是假货，真正的野生品只在清明前后冒芽，而且必须带着倒刺的暗红色藤茎才算上品，去年我在淘宝买的所谓"正宗野生刺黄连"，泡出来的水淡得像白开水，拿到中药店鉴定才知道是用扦插苗冒充的，后来跟采药人老周蹲守了半个月，才看明白正品应该是叶片背面有铁锈色绒毛，折断时会流出橙黄色汁液。
最近总有人问我怎么鉴别好坏,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尝味道——正宗野生刺黄连入口苦得发麻，但咽下去后喉咙会回甘，要是只有苦味没甜味，肯定是化肥催出来的大棚货，老周教我个窍门：买回去的刺黄连先用盐水浸泡两小时，苦味褪去大半的就是真家伙，那些泡多久都苦得瘆人的，多半是用工业染料染过的假貨。
说到底,这种生长在石缝里的野草能治病，靠的就是极端环境逼出来的生存本领，就像山里人常说的："越贫瘠的地，长出的药越金贵。"现在国家已经把野生刺黄连列入重点保护名录，咱们普通人要是真想试试，不妨在房前屋后种点家养的，虽然药效差些，但看着它攀着篱笆疯长的样子，倒也体会出几分草木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