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张，你听说过'龙鲤甲'吗？"村口王大夫捻着山羊胡，把晒干的药材往竹匾里码放整齐，我蹲在药铺门槛上剥蒜，听他讲起那些藏在古籍里的奇珍异兽，三十年前那个闷热的下午，我记住了"穿山甲"这个拗口的名字,却没想到这身鳞甲里藏着这么多故事。
藏在古书里的五个名字 村里老人管穿山甲叫"鲮鲤"，说这物什能钻山打洞，鳞片比铁锨还利索，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里记着"其形如鲤，穴陵而居"，倒把这土名说得文绉绉的，岭南药商私下唤它"麒麟甲"，说是沾了祥瑞气能治百病——虽说多半是讨个彩头，最有趣的当属"青龙衣"的叫法，相传这夜行兽褪下的鳞甲泛青光,埋在槐树下能镇宅驱邪。
祖辈传下的救命偏方 奶奶总说山甲是"通经活络的钥匙"，那年邻村小翠产后奶水不通，涨得胸口硬如顽石，王大夫取指甲盖大的炮山甲粉，裹在红糖馒头里，不过三副药，婴儿便叼着奶嘴咯咯笑起来，老辈人遇上无名肿痛，常把瓦片焙热的鳞甲研末，黄酒调敷，说是能"拔毒外出"，就连风湿老寒腿,都要抓把甲片配着狗脊炖汤喝。
被误解的"万能药"真相 前些年药材市场疯抢穿山甲，摊位前围满关节炎患者，可细问才知道，这带鳞的血肉之躯哪是包治百病？真正入药的是经过砂烫、醋淬的甲片，配上当归、通草才显功效，就像王大夫常念叨的："单用山甲不如不用，君臣佐使才成方。"倒是那些年流传的"催乳神效",细究不过是帮助气血不畅的产妇疏通经络罢了。
消逝的夜行者 二十年前还能在后山见到拱起的土堆，如今只剩褪色的宣传画，药房玻璃罐里的标本泛着惨白，标签上"禁止捕猎"的红章格外刺眼，去年省里派来的专家带着检测仪，在废弃矿洞找到零星的足迹，他们说穿山甲专吃白蚁，一年能护住两百亩松林——这账,比扒鳞入药划算多了。
药房里的新型替代方 如今抓药单上再不见"穿山甲"三字，王大夫改拿路路通、王不留行组方，前日他教我辨认通草断面，说这白色芯管疏通力不输甲片，隔壁镇医院引进红外理疗仪，照着穴位照一圈，竟比热敷甲片更见效，时代变了，可药柜深处那个装着陈年炮山甲的锡罐,仍静静诉说着过往。
暮色染透药铺的雕花窗棂，王大夫把晒好的药材收进樟木箱。"记住啊小子，"他敲了敲柜台上的《中药大典》，"山甲不是神药，是老天爷给的提醒——有些病得顺着天地规律治。"院角的紫藤花簌簌落下，盖住了墙上"野生动物保护宣传栏"的斑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