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一剂好中药抵得上半个月工资"——最近陪老妈抓药时,她盯着药方上的数字直咂舌,这年头连喝中药都成了奢侈品?作为跟着爷爷学医二十年的"药三代",今儿咱就来掰扯掰扯中药成本那些事儿。
先说药材本身,前年去安国药市考察,亲眼见到真正的道地药材有多金贵,比如川贝母,现在市面上每克要价堪比黄金,可您知道吗?挖贝母的藏民要趴在海拔4000米的雪线上,用小铲子一点点刨,去年大雪封山提前,有个老药农存的三百斤贝母全冻坏了,蹲在药材堆旁哭得像个孩子。
再说说炮制工艺,上个月给徒弟演示"九蒸九晒"熟地黄,光蒸煮就要耗掉两担柴火,现在天然气虽然方便,但老辈人说煤气灶蒸出来的药性总差些意思,您以为药店里那些包装精美的中成药便宜?光是把药材粉碎过筛这道工序,机器损耗的成本就够买三斤当归。
政策红线更是把成本往上推,去年新出的《中药生产质量管理规范》要求所有饮片企业必须装空气净化系统,我们诊所光改造车间就花了八十万,现在连晾晒药材都得在密闭空间,阴干设备电费每个月多出小两千。
市场这只无形的手也在作祟,记得非典那年板蓝根被抢到脱销,药农一窝蜂种了上百亩,结果第二年滞销烂在地里,现在年轻人嫌中药苦,转头就去买保健品,真正懂行的人却越来越愿意为品质买单,就像前街王大爷说的:"以前十块钱抓一周的药,现在三天的量就这个数。"他捻着手指比划的样子,活脱脱像在数钞票。
最扎心的其实是人力成本,我师父七十岁还在亲自切制犀角片,这种手艺没个二十年功力根本拿不出手,现在学徒月薪开到八千都没人愿学,毕竟又脏又累还不体面,您以为抓药的就是称称重?光是"君臣佐使"的配伍学问,足够医学院开半年课程。
不过话说回来,真遇上疑难杂症,那些慢火细熬的汤药确实能救命,就像去年邻村张婶的肺癌晚期,西医都说没三个月了,吃了二百副中药愣是续了两年,算算账,每天一百多块的药费换来两年时光,值不值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。
现在有些聪明药商开始搞"共享药房",几个诊所合租炮制设备;也有老师傅开发了药膳火锅,把养生和生意结合得妙,要我说啊,与其抱怨药价高,不如学学古人"治未病"的智慧,平时喝点枸杞菊花茶,可能比生病时吃犀角地黄汤划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