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铁们，上次我说想去程岗抓中药，评论区炸了锅，有人说'现在还有野生好药吗'，也有人问'会不会被药贩子坑'，上周我还真扛着背包摸到程岗镇了，今儿必须跟你们唠透这事儿。"
程岗中药摊的"江湖规矩" 那天清晨五点半，我跟着赶早集的大爷大妈摸进老街，青石板路上飘着艾草香，每隔十来米就有支竹竿挑着布幡，写着"祖传治骨伤""秘制膏方"，穿蓝布衫的老师傅坐镇主位，旁边小徒弟正用戥子称三七，铜秤砣撞得秤盘叮当响。
"妹子要啥？"戴老花镜的老板娘掀起盖着荷叶的簸箕，我递上手机里的药方，她眯眼瞅了瞅："当归要秦椒味的，黄芪得有甜味，这季节的柴胡可得仔细挑..."说着抄起把泛黄的草药，手指翻飞间就捆出个油纸包。
野药与家药的"猫腻经" 蹲在菜市西头，我发现个有意思现象：东边摊位摆的当归根须粗壮，西边卖的却细瘦干瘪，卖相好的开价三十，差的只要十五，正琢磨呢，穿白大褂的王大夫凑过来："傻姑娘，野当归和家种的能一样？你看这断面，家种的发白，野长的泛绿。"
他捻起株带泥的苍术："上个月我在鹰嘴崖挖的，你闻闻这香气。"话音未落，隔壁摊主突然探出头："老王又吹牛！现在哪还有纯野生的？"两人对视笑骂，倒让我看出点门道。
识药辨药的"土法子" 跟着采药人老周进山那天下着毛毛雨，他裤腿卷到膝盖，军靴里塞着晒干的艾绒防潮。"瞧见没？"他拨开腐叶堆，"这是七叶一枝花，治蛇咬的，叶片得这么拧成漩涡状才算好货。"说着掰断根茎，断面立刻渗出乳白汁液。
最绝的是试甘草,老周让我含片甘草嚼，突然拍我后背："吐了吗？"我愣住才反应过来他在测回甘。"好甘草能甜半小时，差的辣嗓子。"他掏出个玻璃瓶，里面泡着朵蔫了的藏红花，"这种泡水现色的都是硫磺熏的"。
药价里的"阴阳账" 下午三点蹲在邮局门口记账，发现同种药材价差能翻倍，比如党参，旅游区店铺卖80/斤，老居民区小摊只要45，穿貂皮的大姐神秘兮兮说："懂行的都等药贩收货时来捡漏，他们收草药按斤压价，转头装盒就翻十倍。"
更玄乎的是"看人下菜碟"，看我背着单反相机，有摊主张口就要"拍照费"，转身换件褪色牛仔衫再来，同一包益母草居然便宜五块，本地阿婆教我个损招："装成给婆婆抓药，准砍价。"
程岗夜话里的"保命经" 晚上借宿在百草堂客栈，掌柜的老赵掏出本泛黄的《草木春秋》。"十年前我收过棵百年老参，.."他指着墙上的禁猎公告苦笑，"山里套子比兔子还多，电鱼机把溪流都煮开了。"
但老赵眼睛亮起来："这两年年轻人开始种林下参，仿野生环境，虽然贵点，好歹留了种子。"他带我看后院的育苗地，塑料棚里藏着玄机——用树枝遮阴模拟山林，地里埋着松针当肥料。
临走时装了罐自酿的五味子酒,后劲像程岗的晨雾般绵长，要说这趟值不值？药篓里躺着半斤重楼（七叶一枝花），背包夹层藏着老周塞的新鲜石斛，手机记满只有本地人才懂的暗号，至少下次再有人问我"程岗抓药靠谱吗"，我能拍着胸脯说："得亲自蹚趟浑水！
